再登鸡冠岩随笔 - 户外一起走

再登鸡冠岩是我们半年前告别这块尚待开发的“石林”般的处女地时许下的愿望。那一次，在领队的带领下，我们顺利地登上山顶，初次领略了鸡冠岩的风采。因为叹其神奇，惊其险峻，还因为留了些遗憾，遂相约再登鸡冠岩。

鸡冠岩坐落于衡东县栗木乡境内，据未经考证的估计大约是因其主峰状似鸡冠而得名，近两年来，已经有不少驴友到此一游，今天，我们也算是故地重游了。中巴车把我们送到离吴集镇大约两公里的一个岔路口后，一行13人（除1位男士外，其余12位全是女士）下了车，开始步行。早晨出发时，大雾弥漫，30米之外一片朦胧，而此时，早已是天高云淡，阳光灿烂，正好行路。一条水泥铺就的乡间公路向远处延伸，从这里到鸡冠岩山下的紫光村，大概还有15里路。这一段路，我们走了70分钟。

深秋的乡间，虽然已经看不到收获的人们，却仍然可以感受到浓烈的丰收气息：广袤的田野里，已经显得很空旷，一群群鸡鸭在田里觅食，偶见几处尚未收割的稻田里，沉甸甸的稻穗在阳光下泛着金光；已经干涸的田里留着稻茬，其中堆着的那些草垛，似乎在告诉来访者，粮食已经归仓；农家门前的晒谷场上，摊晒着稻谷、黄豆、油茶、红薯之类的果实，人们在那忙碌着；随处可见的菜地里，一片葱绿，是人见人爱的青菜；农舍庭院、道路两侧，种了不少桔树、柚树，硕果累累；溪水静静地淌着，羊儿悠闲地在田头、溪边散步……，好一派南国的田园风光。11时左右，我们到达紫光村，在一位老乡家稍事休息，联系好午饭，便开始向鸡冠岩挺进。

横亘在我们眼前的这座山就是鸡冠岩了，南北走向，蜿蜒十余里。上次登山时，熟路的领队带着我们从中间攀爬，并未上过主峰，只是沿着山的走向，在脊背上路过，从另一端下的山，全程约3个小时。而这一次登山，没有领队，大家都不识路，又因时间比较紧，我们只能走点捷径，从山脚直接向主峰攀登。从山下望去，我们要登的主峰，确实有点像一只昂着头的雄鸡，它高傲地俯瞰脚下的这片土地，大有一副唯我独尊的架势。大自然何其神啊，竟将一堆石头塑造得维肖维妙。仰望鸡冠岩主峰，其实并不算高，如果有向导，登到山顶估计一个半小时就足够了。但是，当我们准备登山时，却有些望而生畏了：陡峻的山坡，到处覆盖着植物，满眼都是灌木、残枝、藤蔓、落叶，路在哪里？也许，路就在脚下，然而，脚却不知该向哪里迈出！当然，既然来了，就只能一步一步“摸着石头过河了”，毕竟，路是人走出来的。

登山的难度越来越大了，有些地方，前人走过的路尚依稀可辨，队伍最前面的那位勇敢、细心的女士，一边探路，一边提醒后面的同伴留意，到也没有发生什么“灾难”。而有些地方，却怎么也看不出有人走过的痕迹，前脚迈出，踏在厚厚的落叶上，虽然松松的软软的，但必须踩实了后脚才能跟进，一旦踏空，就可能不知道后果了。这样摸索着走了一段路之后，前面的人彷徨了：没膝的野草、藤蔓与树枝、落叶交织在一起，简直无法插足，看似有人走过，却根本辨不清路在哪里－－前人走过的路早已被深深的草丛淹没了。

我从后面赶上来，只见那貌似三岔路口的地方实在是举步维艰，便自告奋勇，瞅准一个突破点扎进去，当起了探路者。不料，这个突破点选得并不好，没挪动多远，就觉得越走越艰难，齐腰的植物将我越陷越深。带刺的树枝挂破了衣服，手上也被划出了血痕；牛筋一样的藤蔓牵扯着双脚，越着急、越使劲，越拔不出脚来；无名小虫在眼前飞来飞去，直往脸上、手上乱叮，挥之不去。我挣扎着在包围圈中前行了一段路之后，再也走不动了――不是没有体力，而是发现自己已经“身陷囹圄”。此时的我，感到非常无助，只得站在那里，搜寻蹊径。目测了一下，至少方圆五十米之内全是墨绿色的植物，犹如进了原始森林，而自己就像是“汪洋大海”中的一叶小舟，脚虽然踩在地上，但那感觉却很不实在，更担心的是，不知什么时候会从什么地方蹿出一只野兽来，那将如何？有点险！顿时，一丝恐惧感袭上心头，不能再往前走了，只能宣告探路失败。好不容易折回到原处，与大家仔细察看了一番，居然找到了一条疑似通往山上的“路”，虽然心里没底，大家还是希望那是前人走过的――想也得这么想啊！

沿着这条路，我们继续向上攀登。走过一个弯道，眼前突然一亮：一面较开阔的缓坡，长满了半人多高的茅草，绿中带黄，一枝枝灰白色的茅草花在风中轻轻摇曳，从高处看过去，那面坡就像起伏的波涛，阳光洒在上面，一闪一闪的，有些迷幻，一条小路从草中穿过，延至深处，简直太迷人了。大家高兴起来，真是峰回路转，并无绝人之路啊！可惜好景不长，这段路才走了十几分钟，就移步换景，前面是更加陡峻的山崖，但欣喜的是，主峰离我们越来越近了。俗话说：望山跑死马，我们离越来越近的主峰还要攀爬多久呢？时间已近下午1点钟，肚子里也开始闹“革命”了。退堂鼓当然是不能打的，唯一的出路，就是继续前进。于是，大家鼓足干劲，互相帮扶着，拉拉扯扯，开始最后的冲刺。

大约半小时之后，我们终于登上了主峰。站在“鸡冠”之上，忘记了饥饿，忘记了疲惫，俯视脚下的巨石、陡坡，想起之前的经历，虽然有些艰难，到底还是被我们所征服；举目眺望，广袤的田野、涓涓的河流、弯曲的公路、一个个村庄，显得那么渺小，攀登的成就感油然而生。此次登山，虽然只走了个“鸡头”，但也可弥补上次登山留下的遗憾了，只是在主峰上停留的时间太短了，并不能将山顶风光一览无余，还是留下了一些遗憾。

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，其实也不尽然。从鸡冠岩主峰下来时，居高临下，觉得那路更陡、更险了，但此刻的心情不一样，有点轻松得意，脚下的步子因此快了许多，何况我们又找到了一条下山的通道了呢。话虽如此，下山时大家还是多加了一分小心，互相提醒着小心路滑。这不，提醒的话还没落音，就有几位稍不留神，一屁股坐在地上，顺势溜了“滑滑梯”。不过，到也痛快，下山的速度大大提高了。一路上，大家说笑着，顺利地回到了紫光村，这时，才真感到有些饥肠辘辘了。
再登鸡冠岩，可谓“有惊无险”，却是一次愉快开心的旅行。正是：攀登岂能畏难，艰难愈当自强。留得些许遗憾，来日三游鸡冠。

深秋的一天，我们一行13人相约去衡东县吴集镇鸡冠岩登山，回来后，我将此次徒步旅行以《再登鸡冠岩随笔》为题记之，又从途中所拍照片中挑了24张，每张照片均题名以为故事，再将题名整理连缀成文，亦觉有趣：

大山之中，山野游侠于烂漫的花丛中轻歌曼舞，于没膝的草丛中尾随蛇行。行至半山，花中之魁提醒众侠远望主峰，并嘱咐我们稍息片刻，看万绿丛中精彩的防不胜防，养精蓄锐后再登顶鸡冠。